着主人被抱到了卧室里。
温聿秋实在不想管她,可是身体又像不受控制似地弯腰帮她脱鞋。他一手扶着她白皙的脚踝,另一只手轻柔地将搭链解开,顺势将高跟鞋脱下来。
再盖好被子,温聿秋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柚子水放在床头柜。原本准备走,衬衫的袖子却被人紧紧攥住。
南夏的眼睛执拗地望着他:“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在哪儿?”
又为什么会刚好到临城。
她想到他这短时间的淡漠, 想到他每一个表情,以为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,却没想到还是抓住了破绽。
她的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攥出了痕迹, 好像生怕他现在会突然消失在她面前一样。
温聿秋可以不给这个答案, 也可以编造一个谎言,可已经醉酒的人都觉察到了真相, 她那样聪明,他再掩盖也是徒劳。
橙色的灯光下, 他的五官渡上一层温暖的光, 衬得他温和了许多。他几乎是以投降的姿态告诉她:“我承认, 忘记你是件很难的事儿。”
温聿秋的表情像是在认输, 他承认了这个事实, 这对于他这样孤傲的人来说几乎是主动地将自己的尊严拿出来践踏。
他抬起眼看她,隔着层雾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, 口吻听起来像是问她早上吃什么那样简单和轻松:“你呢, 除了同情和怜悯, 你的心里还装得下别的东西吗?”
温聿秋动作轻缓地将她的手拿开,用平静的语气叙述着事实:“如今我已经不是你当初喜欢的那个温聿秋,不值得你迷恋了, 不是吗?”
南夏的指甲嵌入掌心,将那块肉掐得生疼,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外走,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她的世界。
当初她没有勇敢一次,陪他面对一切,难道现在的南夏还要重蹈覆辙吗?
她恨自己的懦弱, 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些话给他增添一道难以抹去的伤痕。
南夏掀开被子,甚至顾不上穿鞋就往外跑, 她追到门口挡在门上,不让他走。
温聿秋很有耐心地看她,想知道她告诉他什么。但她没有说一个字,踮起脚跟双手搂住他的脖子,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。
思念如同潮水般在两人之间倾泻,只是撬开了一个口子就汹涌而至,几乎将一切都覆没。
温聿秋尝到了她的泪水,很咸。
她闭着眼睛,因为哭过的原因眼尾脆弱的皮肤泛着红,像是被蹂躏的花瓣。温聿秋没动,任由她撬开他的牙关,用从他那学到的技巧加倍返还。
她亲得很凶很急,隐约发出轻微的哽咽声,手指放在他腰上,拽出他的衬衫。
他没反应,她有些迟疑地睁开眼看他,女人妖艳的眼睛蒙了层雾,脸颊染上绯色,还是当着他的面解他的皮带。
她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的答案。
但冰凉的卡扣似乎是卡了,怎么也解不开,南夏有些窘迫但是又不愿意放弃,抬起眼看他,又勾人又带着点儿生气,气他为什么用这么复杂的款式。
她有些急又有些委屈,像是拆不开盒子又想吃蛋糕的馋猫。
看得人心底最柔软的那块顷刻塌陷。
温聿秋始终不动声色,他平静地看着她主动,直到触碰到那个眼神,火焰烧着了雪山,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。
索性将人提了起来,单手拽着她的腿勾在自己的腰上,将她摁在旁边的窗子上,整个人身体往前倾,以一个攻击性很强的姿势。
南夏还没反应过来,比刚刚还要强烈的吻便落了下来,将她烧得浑身滚烫,舌尖发麻,几乎喘不过气。
她整个人软在他身上,潮湿的眼睛望着他,像是刚被汹涌的潮水淹没过。
朝露染湿指尖,转眼间下起了连绵的雨,她没有避开他的眼神,反而从未有过的坦诚,向他展示自己动情的证据。
也再没有比那直接的证明,南夏爱温聿秋,从来没变过。
南夏整个人眩晕地靠在他肩膀上,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而哽咽了一声,声音是轻颤着的。
——“我心底的,不是怜悯,是心疼。”
——“温聿秋从来都是温聿秋,无论其他事物如何更改,他在我眼里都没有变过。”
她没有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,即便善良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。
她是那样诚实地看向他,似乎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向他证明这件事。
温聿秋从未想过,他是抱着必输的心态赴的局,最后居然会赢。他抽出湿漉漉的手指,教她一点一点拆开包装盒。
和许久未曾见面的老友见面,她打了好久的招呼,弄得手上乃至胸口都是海浪冲击留下来的白色泡沫。
尽兴之处,南夏压根不记得家里没有计生用品,她又喝了酒,跟他亲近之后心里那根绷紧的弦松了下来,整个人难免昏昏沉沉,已经不想用力气思考了。
甚至耳边很多声音都听不清,只听得见两个人炽热的呼吸声。以至于温聿秋提醒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