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猩红的伤口很长,从肘侧开始,贯穿到掌根处的尺骨突起。
看着都觉得痛。
可封野知硬是一声不吭地忍着。麻醉还没来得及打,他就紧紧蹙着眉,泥泞的汗从脖颈处沁出来。
他不说话。
他不肯在北泽彦面前吐露任何一句示弱的话。
感觉他背后都能燃起一团黑色的邪火了,于是北泽彦识相地从手术室退了出去。
刚才在车祸现场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,北泽彦站在病房门口,无所事事。
临近半夜,医院走廊没什么人,偶尔有护士匆匆经过。
北泽彦捏着手机。
才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十五分钟,手机界面却已经停在跟柳佳的聊天界面很久。
他不擅长撒谎,所以心脏咚咚地跳。
其实已经下定决心了,这回想做个好人。
但发送键被指尖堪堪抵着,迟迟不肯按下去。
在医院走廊安静地伫立了半晌,北泽彦自嘲般笑了笑。
他没有封野知那么高尚。
一咬牙,虚伪的字句就这样送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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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佳把手从画画的手套里抽出来,长时间握笔的指尖太僵硬,花了一点时间才打开消息界面。
发件人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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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野知出车祸了。在缝针。
柳佳。
他在喊你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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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分钟后,柳佳直接出现在医院走廊。